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第52届会议期间，中国人权研究会9日在日内瓦举办“中国的人权理念与实践”主题边会。北京理工大学科技与人权研究中心主任齐延平在边会上发言。

齐延平  北京理工大学科技与人权研究中心主任

　　从我第一次在大学里听到人权这个词，到现在已经有30多年了。30年前我感到人权是很丰富、很美好、很令人向往的，今天我感到人权被污染、被践踏、被武器化了。人权本是反战的武器，在今天却成了一些好战国家发动战争、粗暴干涉他国内政、侵犯他国人权的武器。人权本是有着不同历史与文化的国家与人民之间相互沟通的一座桥梁，在今天却成了一道高墙，一道阻碍人们交流对话与文明互鉴的高墙。

　　借用英国著名作家狄更斯《双城记》开篇的名言，可以说这是一个人权最好的时代，也是人权最坏的时代；是人权智慧的时代，也是人权愚蠢的时代。说它是最坏的、愚蠢的，是因为能源危机、粮食危机、脱钩断链导致的全球人权赤字持续扩大、全球人权治理体系日益不平等、人权政治化工具化日益突出、污名化发展中国家人权现象日益加重，曾经的人权先行国正在通过自残、双标等方式，摧毁自己建设的人权大厦；说它是最好的、智慧的，是因为发展中国家正在走出西方人权中心主义，正在从自身历史与文化中汲取力量，从自身实践中形成经验，为世界人权文明进步提供新的可能。

　　要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权，就需要从“单薄的人权”走向“厚实的人权”。所谓单薄的价值观是指以抽象概念表达的、各个国家都可能会赞同的最低限度的人权价值观， 如 “人格平等”“生而自由”，等等。而厚实的人权则是指根植于每个社会历史文化与具体环境中的人权。各个国家在单薄的人权上达成共识是比较容易的， 而在厚实的人权上，需要的不是强行千篇一律，而是相互借鉴，美人之美。躲在单薄的人权观念里，就不会发现厚实人权的多元丰富性，也不会找到世界人权文明前行的道路。

　　美国哲学家马尔库塞在上世纪60年代提出过一个风靡全球的“单面人”的概念，批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科学、艺术、哲学、经济、社会、政治体制、思维与思想的单向性，以及由此导致的人的单面性，人变成了格式化的单面人。人的价值与需求不是单面的而是立体的，人权也就必然不是政治性单面的，而是涵盖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诸方面的，是立体的。

　　中国人权的立体发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应有之义和内在要求。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指出：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走和平发展道路的现代化。中国式现代化的系统性、全面性决定了中国人权发展的立体性。

　　中国人权发展道路是立体的。相对于将人权保障狭义地理解为司法保障不同，中国成功走出了一条立体的国家人权发展道路。其具体体现就是聚合中国执政党自上而下的领导力、中国政府统筹全局的行动力和人民群众自下而上的推动力，运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诸手段而非法律一种手段，通过立法、执法、司法等各种途径而非司法一种途径，一体促进各项人权的全面发展。

　　这条道路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统揽人权发展全局，国家立法机关确认人权，国家行政机关保护人权，国家司法机关救济人权，国家监察机关监督公职人员充分尊重人权。我作为一位法律专家，时时关注着中国人权治理体系的有效性和法治化水平。

　　比如我在多次赴新疆调研中，深刻认识到依法反恐和去极端化为新疆人权事业发展奠定了基础。一段时间里，宗教极端势力假借宗教名义，煽动、胁迫妇女穿戴蒙面罩袍、男人留大胡须，禁止人们唱歌、跳舞。恐怖势力策划实施了数千起暴力恐怖事件，造成大量无辜群众被害，数百名人民警察殉职。在党的领导下，各职责机关严格遵守宪法法律，严厉打击恐怖势力、去极端化，新疆很快恢复了宁静与美丽。近几年，我曾多次深入新疆各地进行田野调查，走访维族村寨，与哈萨克族朋友交流，住蒙古包民宿，深为各族兄弟姐妹团结和谐气氛所感动。PPT上的这些图片就是我们团队在南疆深入牧区调研的情形。

　　中国人权的内涵是立体的。在中国，政治民主权利和经济民生权利是不可分割的。中国不断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确保了中国人民各项权利的广泛充分、真实具体和有效管用。中国式民主不是片面的选举式民主，追求过程民主和成果民主、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直接民主和间接民主、人民民主和国家意志相统一。中国坚持在发展中保护和促进人权，没有发展奠定物质基础和各方面社会条件，没有生存权发展权的优先实现，就不可能有各项人权的全面发展。

　　中国人权发展坚持对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与经济、社会、文化权利融为一体、通盘考虑，而不是偏于一个方面。比如我在西藏调研中发现，民族区域自治制度得到了切实保障，自治区政府主席以及自治州、自治县主要行政领导均由少数民族同胞担任，藏语文的学习、使用受到法律保护，国家尊重和保障西藏各民族按照传统风俗习惯生活和进行社会活动的权利。各族群众衣食住行、教育、医疗条件发生历史性改善，各族群众的服饰、饮食、住房传统方式和风格保持良好，在多姿多彩的日常宗教活动中体现着宗教信仰自由的可感性。

　　中国人权发展的方法论是立体的。西方人权基于个人与国家、个人与社会的二元对立，强调个人本位。而在中国文化中，从来没有如西方那样强烈的个人与国家、个人与社会对立二分观念。西方人权中的人是抽象而独在的，所以往往是只讲自己的人权而罔顾责任，但中国文化观念中的人从来都是具体而共在的，所以断不会只讲自己的人权而不讲责任。中国人权发展不只关注个体的人，也关注作为类存在的人，其成就的取得就在于在方法上坚持了人民整体利益观与个体利益观相统一。

（摄影：连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