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朋友们：

　　我受大会委托，做一个学术总结，由于各小组代表的总结非常精彩、非常精准到位。我觉得如果我再总结就多余了。在此我表示感谢，感谢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研究所助理研究员王惠茹博士、瑞士共产党总书记马西米利亚诺·阿伊先生、昆明理工大学法学院院长李婉琳教授和意大利弗吉亚大学国际法教授尤金尼奥·扎尼伯尼先生。在此，我能够做的就是谈一点参加这次研讨会的感受。

　　20多年前，我第一次来到意大利，第一次来到罗马，我径直就去到了古罗马废墟。走进废墟，那满目的残垣断壁，着实让我震撼。当时，那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大理石圆柱还没有被围起来，我随意地在一根柱子上面坐了很久。心想，这就是当年曾经辉煌的罗马。在那里，我仿佛听见了两千年前喧嚣的回响。走到一间用铁皮搭建的棚子，里面就是一个小土堆，上面有今人献的鲜花。我倒退着出来，墙上有一个小牌子，上面的字不认得。但我断定这一定是一个大人物。马上电话请教朋友牌子上究竟写的是什么，朋友说，是凯撒。真没有想到，当年不可一世的凯撒大帝居然这么随性地躺在我面前。呜呼哀哉！

　　我也去了佛罗伦萨。一到达佛罗伦萨，我真正感觉到，文艺复兴必须发生在佛罗伦萨。那是一个神奇的地方，西方世界文明最重要的源流，一定会趟过那里，一定会在那里发生点什么。那些文艺复兴熠熠生辉的名字，瞬间一个个闪过我的脑海。佛罗伦萨非常值得一去，那里有亚平宁半岛乃至西方曾经的辉煌。那真是极具吸引力而又必须辉煌的地方！当然还有博洛尼亚大学、罗马法，真是了不起。20年前，我的一个学生在罗马三大留学，他问我学什么，我说你就学罗马法。因为意大利讲授的罗马法与汉语世界讲授的罗马法有许多不同，好好学。于是乎，她用了8年时间，完成了硕士、博士的学习。当然，由于学习需要，还学会了拉丁语。我为她骄傲。
 

　　这样伟大的历史，是我们了解西方文明时必须溯及的。不仅仅在亚平宁半岛，在罗马铁蹄及至的地方。那些体现建筑大师智慧的罗马拱门，不仅仅具有建筑学意义和为后世膜拜的美学模式，更能体现罗马人的天下理念。一顶顶拱门，彰显了“条条道路通罗马”的极致帝国成就和君临天下的气概。在这里，“条条道路通罗马”也可以理解为罗马的“条条道路”都伸展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在帝国的宏图里，苍穹之下都是罗马！当然，没有包括中国。
 

　　有人说喜欢意大利的足球，我对意大利足球知道一点点，算不上粉丝。但读书时从政治哲学的角度了解了一点点古罗马，特别是关涉有关人权演进过程中的蛛丝马迹，觉得这一定是人权理念路过的地方。汉语世界的西方政治哲学研究，对罗马时期投入了很大的精力。人权学者也试图在这段历史中“挖呀挖”，找出人权理念、人权思想甚至人权概念的蛛丝马迹。比如，当我们说，人权是一个舶来品，人权概念起源于西方时，有人说是出自但丁的《世界帝国》。因为它有“帝国真正的根基是人”的表述。但细品之后会发现不对，这不是人权的表述。不过，虽然没有清晰的人权概念，但人的价值和意蕴已经在整个帝国理念中体现出来了。转念之后突然顿悟，这似乎与中国先秦时期的“民为邦本”如出一辙！有点意思。
 

　　今天，我们在罗马召开以“现代化与人权文明多样性”为主题的“中欧人权研讨会”，这正当其时。本次研讨会涉及三大主题，可能关涉到不同的人权文明怎样往前走的问题。当然我们知道，意大利是一个现代化国家，中国也正被卷入现代化洪流，但中国提出了中国式现代化。现代化的路怎么走，以及这一过程中关涉到对应然人权的思考，人权究竟是什么？这需要回答。今天早上王文教授谈到意大利的人权问题，比如罗马城市不整洁等等，影响到人权的某些方面，比如享受舒适、整洁环境的权利。那么，意大利就存在发展的问题。这是一类权利，当然也是人权。其实，无论是西方人、还是东方人，我们实际上面临的都是发展。我不认为意大利的今天就不需要发展，就不存在发展权问题，我一点都不认为。意大利要发展，整个欧洲要发展，美国也要发展，也存在发展权问题，其他国家也存在发展权问题。人类文明在进步，人权文明也要进步。发展权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永恒主旋律。只是我们走在不同的实现道路上。也因为在不同发展道路上，我们就有不同的人权文明。这些也曾清晰地记载于过往的世界文明史中。
 

　　美国诗人弗罗斯特有一首诗叫“未选择的路”。诗里有这样一句：“每一条路都是风景，它终将通向坦途。”意思是，每一条路都有自己的美丽，美丽不是千篇一律，但它们终将会殊途同归，走向辉煌。一如我们今天所说的发展以及我们所讲的和平，一定是在基于人类的高度，不是单纯西方人或者东方人的视角。正如白玛赤林会长上午比喻的那样：不同的人权发展“条条道路通罗马”。非常精彩。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天能聚集在一起，讨论这个宏大而又切实的人权文明问题。
 

　　非常感谢今天到来的每一个嘉宾。这么多国家的这么多朋友，谢谢你们的参与，谢谢你们的宏论和你们的故事。我们更应感谢的是美丽且极具魅力的胡兰波女士，她为这次会议的成功举办付出了许多，让我们记住了罗马9号。
 

　　 “中欧人权研讨会”从2015年开始，由于疫情原因，中断了一次，今年是第八届。2021年第六届“中欧人权研讨会”在线上举办，实际上是由两个主会场组成，一个主会场在罗马，一个主会场在重庆。也就是我们西南政法大学所处的地方，在中国的西南部。那次线上的朋友，有一些今天也到场了。那时，我们是线上的朋友，或者说是网友。今天咱们是网友线下见面，值得高兴。请大家珍藏今天的每一张脸庞。虽然今天上午我主持主旨发言阶段时间拖延了，下午各小组讨论的时间也拖延了，但我相信拖延的时间并没有被浪费，因为在这个时间里，我们进行了更深入的交流、更广泛的交流，我认为值得。
 

　　“中欧人权研讨会”明年将会在其他地方召开，可能在欧洲，也可能在中国。当然我们更希望在欧洲，因为我们欧洲有很多很多朋友。明年我们还应该邀请一些年轻的朋友来参加，邀请他们来了解中欧学术界是如何关注和理解人权问题，了解中欧人权的不同发展模式。我们也希望各位朋友贡献你们更多的智慧，提供下一届“中欧人权研讨会”该怎么开、在哪个地方开、设置什么主题、如何展开讨论等等，只有这样“中欧人权研讨会”才能达到目的，才是成功的。
 

　　屏幕上有我们给大家提供的几个二维码，敬请大家扫描一下。我们会上传此次会议资料以及前七届研讨会的资料，当然包括专业摄影师为大家拍摄的精美照片。识别二维码后，你们可以通过这几个平台把你们对如何办好中欧人权研讨会的高见表达出来。我们的表达是自由的。我发现，好多朋友都已经扫描了，谢谢你们！
 

　　谢谢为这次会议成功举办付出辛勤劳动的工作人员，包括技术组成员、译员、摄影、摄像及会务工作组的全体成员。谢谢你们！
 

　　现在我宣布，“2023˙中欧人权研讨会闭幕”。我们明年再见！
 

　　（本文根据现场速记整理修订）